社福界的改變.質變
續上回社福界在整筆撥款(LSG)執行後初期的一些表面上薪酬改變,同工工作生涯又如何。我當時作為一名地區青少年外展社會工作隊的社會工作助理,可幸的是當時薪酬尚與MPS掛勾,隊內尚餘很多外展界前輩,可以有機會承傳他們的工作經驗。可是社署及機構推行的資源增值與重組,原編制的十位外展社工的地區隊,只有七點五位同工做十位同工的FSA[1],各同工手頭有的個案數字可以有四十幾個(一般機構要求三十二個,每年要有約十三至十五個的流轉,未計算潛在個案數字),當然近年是有所回穩(因能回復原訂的人手編制及所有前輩都調離外展隊,有資源聘請同工;為何有資源,這就是制度內的黑盒了)。邊青的個案工作複雜性不下於家庭服務,跟進時間不可能個個每年流轉而又見明顯成效。同工的文件工作呢?雖然這算是重要交代工作,確保個案的介入及跟進得到確切的執行及反映進度及果效,試問同工自己,邊緣青少年的定義是什麼,如手頭上所有的個案都是那麼高危或邊緣的話,同工的二十四小時至四十四節可以如何分配才能完成工作。於是各同工或機構就為邊緣青少年及個案作自我的詮釋及論述,有些亦能運用FSA制度的運作,長期為一些十分複雜而且高危的組群或個案服務並提供相關資源。
記得一位令我十分尊敬且德高望重的外展前輩的鼓勵:「世上沒有做得完的工作,當你做得完的時候,就是離開的時候。」自己離開前機構時,真的覺得已完成所有有關機構的工作,一點也沒有留下。縱使我把她當成自己的家一樣,我都是有責任完成工作,不能揮一揮衣袖就走,自己沒有那麼的瀟灑。
也許社會工作及服務不應只看重薪酬,我們應從服務對象的福祉出發。
記得一位大學講師所言:「要做輔導前,先反思一下自身有沒有相關未完成的事(unfinished business)要達成」。即先要「搞掂」自己才好去做介入。如果今日同工的基本生活未能自我照顧,何以做好自己工作,談何專業。專業不只於學歷及訓練,也需要同工自身的生活環境、道德操守及專業發展前景。
為何會有質變的論述,社會工作及福利為以人為本的工作,就如教育及醫療,成效何以量化及制度化。當代社會為透明色,要求別人及制度的透明。執行LSG後,文件上的交代漸漸取代純案主利益為主導的社會工作論述,同工都被「忙於交代」的報告及計劃書所淹沒,原先與案主及組群最為重要的「關係」都可能要在「正常」時間外去增強,或以工餘時間做好活動報告、個案檢討或其他文件。
記得一位前機構前輩所言:「忙、忘及亡」。同工自問入職後會否因為忙,而忘記了一些細微但重要的事,或忘記了事情時的藉口總是忙,那就要小心了。
有些同工因此將社會工作及服務只看成「工作」,開始忘了社會工作的意義及價值觀,開始忘了自己是被制度剝削、維持個案被制度剝削及被分化的專業社工,因他們被過於制度化及市場化淹沒,正正就生於現代資本主義世界下的異化迴廊,我們成了有市場價值的「工具」,於鐵籠中協助自己生存及讓社會階級有相應的「流動」,維持社會的功能上穩定,所謂維穩工具。
如何脫離維穩工具,我們先要面對制度化下的迷思,下回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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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ding and Services Agreements: 津貼及服務協議.乃社會福利署(作為撥款者)與服務營辦者的約束性文件,雙方須遵守各服務類別的協議所訂要求。這些文件列明了社會福利署對服務營辦者的責任及社會福利署監督服務營辦者服務表現的角色、所提供的服務種類、服務標準及津貼基礎。http://www.swd.gov.hk/tc/index/site_ngo/page_serviceper/sub_fundingand/